双人舞台《画》为背景

架空 ooc 勿上升

私设兽人 狼x狐狸

 

 

 

“你知那画里,藏了什么吗?为何每每看上一眼,便定要入我的梦。”

 

 

 

1.

竹林无边,绿意争着探入眼底,蒋芸从竹与竹之间的间隙跻身而过,抬手摸到了自己刻的记号。

“果然是迷路了。”

天色将晚,蒋芸第三次看到带有记号的竹子。兜兜转转好几圈,到头来无非是在原地打转。今天若是不能出了这片竹林,仆从定会因为自己的贪玩而被责罚。想到这,蒋芸脑袋上的耳朵颓靡地半耷拉着。

 

忽地,竹子被掰折的声音窸窣传来。蒋芸抖了抖耳朵,一只耳朵朝着声音的方向速速立了起来,努力听得清晰些。

小刀刺入竹子的闷声,流水被容器盛起的滴答声,流水声渐止随即听见竹板被盖上。另一只耳朵分明还听见了声轻笑,大概是掩不住的窃喜偷跑出来,再落入耳里。

蒋芸摸着身边的竹子,绕到声音来处的后方。清冽的酒香蹿入鼻腔,眼底的绿意,被探进的一抹白色搅碎。那人和自己一样,是个半退化的兽人,一双白色的耳朵直立起,因着微风吹动绒毛,还能看到耳尖慢慢攀上点点粉红。

 

“还是同类。”蒋芸虽然脸上平淡,但是内心却有些欣喜,于是心里想的直接就说了出来。

那人听到了,没有什么反应,或许是酒精的缘故,依旧靠在竹子旁不紧不慢地吧咂着竹酒。

 

 

2.

“就这么爱盯着我看吗?”那人仰头,将最后一滴竹酒倒尽,嗓子滚动了一下。

 

“嗯?谁盯着你看?”蒋芸嘴硬地回了一句,步子却很诚实地往前边走去。

 

那人勉强扶着竹子站稳了身形,眯着眼看着蒋芸走来:“你也是个兽人吗?”

 

“是的。”

 

“那你怎么没有伙伴?”一般,兽人总爱两两结伴,虽说人们已经见怪不怪这种退化得只剩耳朵的兽人的存在,但是也会对这种稀有的兽人动些不正当的心思。

 

蒋芸走到她跟前,光明正大盯着她的眼睛说:“你不也没有。”

 

那人笑了,语气里沾了些调皮的意味:“要和我结个伴嘛,我叫王晓佳。”

 

蒋芸直接忽略了前半句,毕竟她不是这么随便的人,只回答了后半句:“蒋芸。”

 

 

王晓佳看蒋芸不拒绝也不接受的态度,有些受了气,干脆不说话了,又怕蒋芸不知道自己的心思,偷偷弯折了一只耳朵。

蒋芸伸过手,捏了捏王晓佳垂下的耳朵,见王晓佳还是不说话,更放肆地揉了一把。

 

“你怎么不捏自己的。”王晓佳更有些气鼓鼓了,虽然确实被捏的很舒服。

 

“你的可爱。”

王晓佳从蒋芸的掌心里解救下自己的耳朵,被揉得快要发热。

 

 

蒋芸差点忘记自己来找人的正事,开口道:“你知道怎么出去这片竹林吗?”

 

“原来你是迷路了,怪不得我从未见过你。”

 

“嗯,我是玫瑰堡里的。”

 

“你跟着我吧。”

待把人送出竹林,王晓佳才暗自懊悔。要是下次还见面,一定不放走你。

 

 

3.

玫瑰堡的主人有着王国里贵族的血脉,膝下无儿无女,在多年前管家从雨夜中救回了一只狼系兽人后,觉得她甚是乖巧便留了下来,成为玫瑰堡的小主人。所以从小蒋芸就习得琴棋书画,还对作画兴趣颇深。

 

 

那天蒋芸正在折扇上作着画,怎么都觉得这笔的勾勒差点意思,脑中所想不能全然表现出来,打算去书房寻几只称手的新笔。

蒋芸很久没踏进书房了。

记忆里唯一一次见老主人生气,就是自己上次踏进书房,端着从后厨拿到的鸡汤,一边吹凉一边去看那副平铺在书桌上的画。看画入了迷,探过身子想再靠近看得仔细些,没想到倾斜的瓷碗泼下了汤水,小半面的画作被油污沾染。蒋芸慌乱地用手帕去擦拭,也没能拯救被油污覆面的人像。这可是老主人最爱的一幅画,平日里都要挂在书房最正中的墙面上。

意料之内,那日挨了好一顿骂,还好老主人没有动手,但是自那以后,蒋芸就不再来这书房了,有什么事情都是吩咐仆从去做。

 

蒋芸推开书房的门,这幅画还是被挂在正中央。右下角的污渍淡了很多,远看除了模糊些,并不突兀。蒋芸下意识地朝着画走去,因为上次还没看清就出了书房。

画上能看清的是只兽人,依耳朵的形状和毛色来看,应该是只白狐系兽人。那白狐兽人正倚着一张木桌,笑意附着在眉眼,盈盈目光里闪烁着自己从来没体会过的感情,看着身边人作画。或许那种感情叫喜欢,生动的流露,跃然纸上。

蒋芸又似上一次一般,探着身子想要去看清那白狐兽人靠着的人,但是除了一只黑色的耳朵,剩下的画像都模糊得看不清。

“唉,又是这样。”蒋芸叹了口气,转身找画笔去了。

 

 

4.

第二天早上,仆从已经两次敲门,询问是否要端早餐进来,蒋芸应答后还是坐在床上,呆呆地放空。脑子里隐约记得一些梦里的碎片,捋着线索要将它们拼凑起来。半夜醒来的时候,蒋芸就和自己说,一定不能忘了这梦。

依稀拼凑起的梦境,是自己一口应下旁人的要求,提笔在折扇上绘着两只兽人耳朵。梦里的蒋芸,努力侧过头去看旁人的样貌,却总是看得迷迷糊糊,搓了好几次眼睛,也没将人看清。又大抵觉得不是生人,到底哪里见过?

不会是那画上的白狐兽人吧?

 

蒋芸甩了甩脑袋,脑海里自动把画中的白狐兽人和梦里未看清的旁人,以及那指路的王晓佳,重合在了一起。

“要不要再去竹林一趟?”蒋芸执着笔,可心思完全不在眼前的画作上,线条没有规则地凌乱遍布。

算了,再去趟书房。

书房那幅画作,一无所获,看不清的地方无论什么角度,都难以捉摸出个人像。

 

到了夜里,蒋芸又梦见了那场景。恍惚之间认为今天的梦境是不是昨天梦境的续传。

说是续传,起码是有些延续的发展,但是梦里来来回回都是自己在那木桌前作画,身边的人怎地都看不清。

 

蒋芸实在好奇不过,决定去一趟竹林。

出了门,觉得两手空空,一时没有理由去寻人家,又折返回去,一边手拎了一盒当季点心。

 

 

5.

蒋芸摸索着来到那日相见的竹林,还未走近,就被王晓佳发现了身影。

 

“舍得来寻我啦?”王晓佳全然不顾上次自己还生着气,一开口便要打趣道。

 

“来给你带些好吃的。”蒋芸将手里的点心都递了过去,仿佛真的是亲自来送一餐点心的。

 

“真的嘛!”王晓佳语调不自觉向上扬起,两只毛绒绒的耳朵开心得抖上好几抖,然后接过一盒点心就要盘腿坐下。

 

“是玫瑰堡里的当季点心,都拿了些。你看哪种好吃,下次还给你带。”

 

“你真好。”

 

 

蒋芸绝口不提那画和那梦境,只托着下巴看着眼前人这个酥吃一口,那个团子咬一块。心里嘀咕,这哪有梦里那安静旁人的样子,分明是个小馋嘴。

想着想着,目光被那抖着尖的小耳朵吸引去,伸过手又揉捏了一把。

 

 

“你不会给我带吃的,就为了揉我的耳朵吧?”

 

“你就这么想我的?”

 

“那倒也不是。”王晓佳停顿了一下,咽下口中酥和团子的混合物,看着蒋芸很认真地说道,“我会以为你是来做我伙伴的。”

 

这下变成了蒋芸的耳朵尖染上粉红,慢慢下沉到耳根。没想到这个人,还是和上次一样直白。

 

“做你伙伴有什么好处?”蒋芸压下燥热,让语气听起来变得清冷。

 

“我的耳朵你随时可以揉。”

 

可是我自己也有兽人耳朵。蒋芸没将这句话说出口,说出口的是,“这条件,蛮不错。”

 

 

玫瑰堡的当季点心,王晓佳是尝了个遍,甚至能详细地点评出,哪个更合自己的胃口。

 

 

6.

这天,蒋芸拎着点心又要出门。仆从立在门边递上了一把油纸伞,叮嘱道,这天怕是要下雨,日落前还是尽快归家的好。

 

还未到日落,雨滴淅淅沥沥,砸在泥里又没了声息。蒋芸举着伞,说要先送王晓佳回家,自己再回玫瑰堡。

油纸伞挡下一人绰绰有余,挡着两人,却显得小了些。王晓佳悄悄把手勾上蒋芸的臂弯,半靠着人,嘴上说着,这雨真大。

路上被雨敲打得泥泞而湿润,王晓佳有些没走稳,危险之余被蒋芸扔下点心盒一手抓住,身子顺势倒在蒋芸怀里。两人对上了视线,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。

 

“叭。”既然这么近,既然不开口。王晓佳踮了脚尖,在蒋芸脸颊亲了一口。

 

这下四只兽人耳朵,不分先后,齐齐有发热的征兆。

 

 

7.

蒋芸和老主人说了,自己在竹林遇见白狐系兽人的事情。

 

老主人听完后,只问了一句:“相处得还愉快?”

 

蒋芸点了点,补充道:“和她在一起,很开心。”

 

“那就好,找个时间,把她带回玫瑰堡吧。”老主人说着就起身离开了。空气里的话语还没消散,很淡很淡,仔细些能听见老主人说,这是缘。

 

 

8.

蒋芸这次带了笔扇。上次王晓佳缠着,也要一把和她一样的折扇,不过折扇上的图画,要亲自看着她画才行。

蒋芸靠在竹下,一笔一划认真勾勒着,时不时抬头看一眼王晓佳的耳朵。王晓佳很是配合的,一直直立着。好几次抬头,蒋芸都对上了王晓佳的目光。

好像看到了那幅画。

 

 

笔尖还有些墨,折扇却已经画得尽善尽美。

王晓佳像捧着宝藏一般,细细端详着折扇,手指从扇骨一路滑下。

蒋芸挑了个眉,一些小计谋涌上心头。左手揪过王晓佳的衣领,不顾王晓佳询问的眼神,直直把衣领拉下一小半,右手抬起就往上落笔。

“都是我的人了,画一下怎么了。”

 

 

 

 

 

“我知那画里,神仙眷侣,天地间潇洒快活,相伴相护,似明月透彻真心,似清风来去自如,似嫩芽破土坚守固执。得此一人,彼此牵挂,尽使它年岁流转,步履不停,从始至终,仍并肩。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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